在某个假日下午,也有可能是上午,我不记得了,毕竟开始学小提琴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。我和其他同样因为家长不小心勾了通讯录问卷的小朋友们,一同坐在音乐教室内,开始上起第一堂小提琴课。
第一堂课,老师只教一件事,那就是擦松香。
松香是一种从松树等植物提炼出来的固体树脂肪。透过加热新鲜的液态树枝,以蒸发挥发性物质而制成。
松香的外观透明,颜色从黄色到黑色都有。固态的松香具有易碎的特性,也可以藉由摩擦产生粉末。在一些擦弦乐器,例如提琴家族,或是二胡,乐手会把松香擦在弓上,如此一来,弓放在弦上就能产生出良好的摩擦,发出震动并透过音箱发出悠扬的乐声。
一下子讲了不少专有名词,是否让你有些晕眩呢?别担心,我可是抱着「猴子也应该会懂得小提琴教学」心态在写这系列文章的。所谓的弓,就是小提琴家右手提的那只像木剑一样的东西。事实上,所有练过琴的小屁还都会把它当作剑来玩,然后被老师骂。
但说到底那不是剑,仔细瞧你就会发现那就是没有弧度的弓。最早,人们用真正的弓,在空心木头上摩擦发出声音。后来经过各种神奇的演化,甚至有可能是外星文明的介入后,发展成了现在众多弓弦乐器。
而弦指的就是小提琴上那四条尼龙线。以前或许会用羊肠弦,现代也有用钢弦,但大部分的学生都是用尼龙弦──耐操又便宜。另外补充一个冷知识:弓上面的毛,大多是马尾的毛。
回到那间骗了一堆小朋友的音乐教室吧。我们上课,学的第一件是就是擦松香。这不是甚么困难的动作,但也有许多小技巧,而且,必须养成好习惯,这样不论是演奏,或是对弓的保养都有帮助。
通常,擦松香的时候可以先用打火机烧一烧,或是用钥匙刮一刮表面,这样可以让松香有效出粉。习惯上,擦的时候会固定擦在同一条在线,久而久之就会擦出一道沟痕。有的人会很故意擦出十字架的形状,也有强迫症的人不想擦出沟痕,每次都要换位置,看个人风格。
擦松香的时候,必须注意弓尖─也就是弓的顶部,以及弓根─也就是弓靠近手握处的地方,这两处必须多照顾。习惯不好的人,常常忽略这弓跟与弓尖,导致弓毛上产生黑色的污渍,导致没办法在上新的松香粉,致使弦摩擦到这两处时会发不出声音,这样你的弓就少了几公分可以用,很不方便。
松香除得平均,也要注意不能过少或过多。过少的情况下,没办法有像让弓弦摩擦,这样发不出好听的声音。过多的情况下,粉会到处飞,如果被人吸进体内不小心死掉也就算了,更可怕的是大量的松香会掉在琴身上,形成很难清理的黏膜,万一长出甚么邪恶松香史莱姆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擦松香的动作,就是不断的将松香块,来回摩擦弓毛。这样看起来,你要说弓其实是剑好像也不错。确实就是一群儿童十字军,用松脂做成的砥砺,打磨实际上为马毛的剑刃。所以说,琴身就是那把鸡,在杀鸡之前,在逼使那只鸡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叽叽叫之前,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把刀剑给磨利。
当我们真正学到第一首曲子时,已经是两堂课以后。而第一首曲子,就是由打家耳熟能详的民谣改编,出自音乐小屁孩阿玛迪斯之手,铃木小提琴教本的入门曲:小星星……变奏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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